四神罹

一城飞花红遍衫

——开封奇谈 包庞同人 可能会ooc 自娱自乐求个开心
by四神罹
2．
“走吧，我带你去睡觉。”包拯牵着庞籍进府，刚转身锁好大门，庞籍又跟没骨头似地又坐在地上了。
“怎么坐地上了？不脏吗？”包拯好奇这螃蟹一醉连洁癖都忘记了。
“不走了。”
“没让你走，留在这里，留在开封府。”
“你怎么那么笨啊？本公子是走不动了要你背我！”庞籍一脸嫌弃。
“我去，搞了半天你是在装醉啊！”
结果包拯以为装醉的人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了。
“喂，死螃蟹？醒醒，别装了，我知道你没醉。”包拯戳戳他的脸又捏捏，还拍了一下，当真是睡过去了。
“唉，我造的什么孽啊。”包拯苦逼兮兮（你确定？）地背起小媳妇庞籍，自己要留他下来的，只好自己背了。
包拯把庞籍背上了，软乎乎的身体就这么趴在他身上，脑袋乖乖地靠在他肩膀上，温热的带着酒香的气息在包拯脸侧轻轻地挠着。
今晚的月亮真美。
包拯把庞籍背进自己屋里，放在床上，然后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擦脸。庞籍醉酒后的脸颊是跟桃花一样的颜色，白里透红，然后还有点肉肉的，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。
包拯想起跟襄阳王刚倒台的时候，那会的庞籍刚跟他一样经历了九死一生，瘦得脸都尖了，听说除了是殚精竭虑过度，还经常在夜里睡不安稳。好在现在襄阳王被处决了，庞籍终于能放放心心的，当一只每天精心换装打扮的小螃蟹。
可惜，襄阳王是倒了，他们之间，却再也回不去了。
包拯很郁闷，却也知道是自己的错，信誓旦旦，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他父亲。
庞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，一双黑眼珠子看着他，有些懵懵的。
他拍了拍包拯的手背，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“好，庞大爷。”
包拯去给他倒了杯水，庞籍坐了起来，接过水喝了几口就不要了。
“酒醒了？想回去？”包拯问他。
庞籍没有回答，就只是坐着，没有完全醒，低垂的睫毛扑棱扑棱的。
“要是想回去我送你回去吧。”包拯见他不想理自己，肯定是酒醒了有意识了，又变回到跟他不两立的庞大人。
“包拯。”没叫他包大人也不是叫他死包子，就是很少这么叫的一句包拯。
“在。”
“这些年，你有没有，觉得对不起我？”庞籍看着他，一双眼睛没有年少的自在欣悦，没有决裂时的愤恨厌恶，反而很平静，平静得不像庞籍。
包拯没有砸破月牙变身，却也变得正经严肃的模样，他终于有勇气正视庞籍的质问，“有，这些年，我一直觉得我对不住你，是我没有履行诺言，辜负了你。即使襄阳王已经得到应有的惩处，但是我错了就是错了。”
庞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。
包拯也不敢奢求他原谅什么，心结难解，关系的僵局难破，一切都只能慢慢来，看时间给不给他面子了。
包拯看着他脸上醉醺未退，还是有些糊糊涂涂的，便说道，“你要是不回去就睡这吧，我去书房。”
“包拯，”庞籍却拉住他的手，一双眸有些湿地抬头看着他，然后不情不愿地问道：“那你，都有没有想我的？”
包拯看着他，大了几岁的庞籍，如今虽然是一番官场出入如鱼似水，在他面前总是要作官腔，但抹去不了，天生善良重情、潇洒好玩的性子。这个少年同游，一起嬉笑怒骂，一起赏遍开封城好花好景的人，挂在他心尖上这么多年，眼下在问他，有没有想念。
包拯不记得给庞籍写过多少封从来都不会回的书信，不记得给他画过多少张螃蟹符纸祈福。只记得，梦里关山长，梦身从来难到襄阳。
包拯捏着他的脸，反问道：“你说呢？”
“你那么可恶，肯定没有想我。”庞籍生气地撇过头去。
“把脑袋转过来，我告诉你我有没有想你。”
“嗯？？”庞籍转过头来，却不想被包拯突然间吻住了，他酒还没醒本就迷糊，这下子更是被又惊又吓，整个脑子都成浆糊了。
可是还是能感觉得到包拯的温柔，还有小心翼翼，因为包拯额头上的月牙时不时轻轻地碰到他的额头。
包拯捧着庞籍的双臂，吻着庞籍本就很漂亮很嫩红的嘴唇，他本不想趁人还醉着就这般行为，但是隐忍太久的情感，经不住庞籍再一次的靠近，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，让他胸口有些痛，不仅仅是因为挨了他几拳。
他此时此刻只想亲一亲庞籍，一番相思难缠，总归有了解法。
温存不过半刻，庞籍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。
“疼疼疼……”包拯摸了自己的嘴巴，都咬出深印了，有点出血，“你怎么咬人啊？螃蟹怎么是用嘴巴咬人啊？”
“呸！你占我便宜还有脸说？！”庞籍嫌弃地擦着自己的嘴，幽怨得就跟小媳妇一样一样的。
两个人就这么拌起嘴来，从鸡毛蒜皮扯到朝堂大局，就跟很久以前一样，吵吵闹闹，却心照不宣。
吵到最后两个人都累了，庞籍的后劲也上来了，喃喃说了几句就趴在床上睡着了。
包拯帮他脱了鞋袜横放好，盖了被子，起身把蜡烛吹灭了。
包拯没有去书房睡，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，反正死螃蟹睡沉了啥也不知道。
庞籍酣睡的气息声轻轻的，包拯对着他躺着，觉得很久没有这么心安。
“包子……”
“嗯？”包拯知道他在说梦话，因为没有喊他死包子臭包子坏包子。
“其实……我很想你，只是，我一直不能允许自己想你。”
包拯此生都没有觉得这么悔恨过，要是能重来，耗尽一切都要护他开心。
没关系，我把以后的时间都赔偿给你。
包拯靠近庞籍，往他软软的唇上深深地亲吻了一下，握着他的小脚搭在自己腰间，就跟那年，两个人同醉公主府一样。
今夜月色和梦都很美，梦里携手与游，芳晴春正好，一城飞花红遍衫。